根据西班牙《国家报》(El País),西班牙28日发生的大规模停电,波及范围、影响人数,都是西班牙史上最严重的停电事件。

大停电自中午12时33分起陆续在全国各地发生,当时记者刚好在马德里的捷运站月台等车,突然间电灯全灭、紧急照明亮起,只好出站走路回家,但也庆幸错过前一班车,不然就要受困车厢了。

回家路上,红绿灯全部熄灭,交通警察已出动,在游客如织、车水马龙的格兰大道(Gran Víá)指挥交通,街上满是行人。沿路经过的餐厅和店家里头一片漆黑,肉铺和糕饼店的展示柜上空无一物,只剩服务人员站在门口发呆。

有位服饰店老板娘从店里探出头苦笑说:「这好像僵尸电影中的世界末日场景」,搭配街头因为清洁队员刚结束罢工、尚未清运完毕的垃圾山,马德里宛如一座末日之城。

有路人讨论著:「这是川普、还是普丁(Vladimir Putin)的计谋?」

当记者回到家,公寓邻居们已聚集在门口交换情报,大叔里卡多(Ricardo)派他女儿去买收音机,记者也赶紧从COVID-19疫情时就备好的「紧急避难包」中挖出「手摇式收音机」听卡迪纳塞电台(Cadena Ser)的新闻广播,试图掌握资讯。

根据广播,除了马德里捷运喊停、只剩下公车运行外,全国交通首当其冲,班机大乱、火车停驶,许多民众回不了家。电台不断向听众宣导,高速公路塞车严重,请驾驶人尽量不要上路。

记者下午出门时,大马路的十字路口有志工指挥交通,公车站牌虽然大排长龙,但秩序一片良好。

坐在长椅上乘凉的3位老太太告诉中央社,西班牙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严重、历时这么久的大停电,她们最担心的是电话和网路都不通,「无法和家人联系」。

金融与商业活动几乎全面喊停,由于刷卡机不能运作,杂货店和酒吧只收现金。唯一生意强强滚的是备有紧急发电机的连锁超市龙头梅尔卡多纳超市(Mercadona),店里店外都是人山人海,水、面包、罐头被抢购一空,结帐人潮回堵到货架空间。

既然没电也没网路,不能工作也无法上课,乐天的马德里人索性再度发挥他们的幽默感,在街头和广场开起露天派对,形成一股「反差奇景」。

市中心钱贝里社区(Chamberí)的梅尔卡多纳超市门外,有一台电动车将车窗拉下,高分贝播放新闻广播,一旁约有200名年轻民众或站或坐,手里拿著啤酒和零食,时而鼓噪、时而欢呼,许多人拿出手机记录这难得一见的景象。

奥拉维德广场上(Plaza de Olavide)聚集了比平时多上数倍的人潮,当地民众和外国游客都在广场上席地野餐,偷偷享受平时在马德里不合法的「户外群聚饮酒活动」(Botellón),许多人就著日光阅读、有人画画、有人玩宾果、也有三五好友玩桌游。

这场露天派对越晚越嗨,有人放音乐跳舞、陌生人搭肩成为人龙在广场上穿梭,把大停电玩成一场「音乐祭」,有东欧来的游客高声喊说:「西班牙的世界末日好赞!」

13岁的小弟李昂(León)生意头脑动得快,在广场卖起冰凉的柠檬水,一杯50分欧元(约新台币18元)。他对中央社表示,既然在学校和在家都没事做,这里人潮这么多,「那就来赚点零用钱」,一旁的太太听了直称他未来绝对是个创业家。

晚上9时30分左右,记者的住家社区陆续复电,街坊邻居欢声雷动;但是记者家中直到11点30分才来电,整整失去网路11个小时。

根据国家报(El País)报导,截止今天早上6时,西班牙已经恢复99%的供电,但这场破天荒的大停电造成约3万5000名旅客受困火车上、344班班机取消;马德里捷运今天未能恢复营运、巴塞隆纳捷运部分线路恢复行驶;许多地区学校今天持续停课。

直到此刻,西班牙政府仅指出停电是因西班牙和法国间输电网路连结中断所造成,但尚未厘清与说明主要原因,全国各行各业与运输系统都还需要时间从全面瘫痪中恢复正常运作,经济损失也尚待评估。(中央社)

西班牙发生大停电,配备紧急发电机的连锁超市龙头梅尔卡多纳超市,店里店外都人山人海,图中的面包货架已被抢购一空。中央社
西班牙发生大停电,配备紧急发电机的连锁超市龙头梅尔卡多纳超市,店里店外都人山人海,图中的面包货架已被抢购一空。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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