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1894年比利时政府就规定巧克力必须含有纯可可35%以上,并要求一定程度的研磨、混合、加工制程须在比利时境内,才可挂上「比利时巧克力」称号,使得这里成为巧克力名品的代名词,也是全世界人均巧克力商店和制作人员数目最高的国家,每年产值达55亿欧元(约新台币1893亿元),其中33亿欧元来自出口。

在这个殿堂级的巧克力场域,出现了一位与巧克力传统渊源不深的台湾人,还成为许多当地及国际人士,包括巧克力学校师生的讲师。许月慈闯出一片天的起点,来自她不想受现实条件限制而退缩的拚劲。

大学时主修传播艺术和英语的她,家境难以一圆留学梦想,直到「打工度假」模式引进台湾,她便辞去美语补习班教职到澳洲闯荡,且陆续以打工模式去了数次。

她在澳洲时,早上当饭店接待员、下午帮国小学生课后辅导、晚上兼中文家教,「那时候真的很拚,做3份工」,她说,但也因此认识了比利时籍的丈夫。

成为比利时媳妇后,许月慈先学了3年法文,以便融入夫家和当地社会,接著想要拥有能够落地生根的一技之长,喜欢烹饪的她就这么一头栽进欧洲人主场的巧克力世界。

从巧克力师(chocolatier)培训班到巧克力大厂、观光博物馆职场,她都几乎是唯一的亚洲面孔,许月慈笑说一开始会明显感受到身旁表现出「你真的会吗」、「你懂吗」的异样眼光。

她以努力工作、精进技艺并带进亚洲文化背景的新创意来证明自己。

约10年前,比利时巧克力界还不太流行创新破格,但许月慈尝试加入台湾、亚洲食材,从芝麻、酱油、麻油、姜,到日本柚子、麻糬,四川花椒、枸杞,还有台湾的荔枝、龙眼、凤梨、乌龙茶和红茶等,让同事惊艳。

她认为这些食材与巧克力圆润的口感很搭,但不少欧洲人坚持传统口味,新产品要花很多时间让市场接受,「直到这2、3年来,欧洲才有比较多特殊的亚洲口味」。

许月慈已在布鲁塞尔最热闹的大广场一带、临近著名「尿尿小童」雕像的「巧克力博物馆」(Choco Story Museum)工作约6年,从一般的巧克力师脱颖而出,成为这里唯一能教导近年兴起「从生豆到巧克力块」(from bean to bar)制程的老师。

找她上课的对象,包括巧克力品牌企业高阶主管、巧克力学校的师生。她也曾登上一些比利时媒体,让3个女儿在学校被同学问起时备感骄傲。

「巧克力博物馆」负责人是国际知名品牌Godiva创办人德莱普(Pierre Draps)的孙女范利尔德(Peggy Van Lierde)。她透过巧克力圈内的人脉得知能讲法语、英语和中文的许月慈,主动邀许来博物馆任职,接待国际观光客。

范利尔德告诉中央社,她未曾疑虑许月慈来自文化背景与巧克力不深的台湾,因为「巧克力是国际性的」,她看到的是许的技术和努力,特别是在巧克力艺术面有愈来愈多表现。

摆在博物馆简报会议室桌上的,是许月慈最近作品「青花瓷」,由白色和蓝色的可可脂食材所塑成。她也曾在蛋形巧克力上临摹出日本浮世绘名师葛饰北斋的海浪画作。

比利时巧克力因为使用100%可可脂,易融于手中,并且较其他国家的制作过程多了一道精炼的手续,带来特别细滑的口感。

许月慈解释,制作比利时巧克力的关键是拿捏温度,包括经过3种温度的调温来提升酥脆口感和光泽,也能避免置放一段期间后出现反白。调温时要有耐心,塑形时手脚又要够快,需要细心的执行。

她说:「巧克力对我而言,是一种生活态度。因为巧克力的本质就是苦苦的、甜甜的,跟我们的人生差不多嘛!」

身为巧克力职人,还让她比一般品尝者多了一层人生领悟,「制作巧克力时,学到要很平缓、不疾不徐,如果很赶著要完成一件作品,可能最后调温也不成功,失去光泽与脆感。」

看来以后聊起巧克力,除了电影「阿甘正传」里的金句「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是什么滋味」;或许还可以再来一句:「经营人生就像制作巧克力,需要让温度不偏不倚,时间不疾不徐」。(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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