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妮妃雅前,他的本名是曹米駬、但大家都叫他曹里欧(Leo Tsao),1995年生于美国、后来搬到香港,4岁时父母离异,6岁时回台湾定居。由于小时曾被霸凌,母亲为曹里欧选择到学风自由的全人实验中学就读,后来到英国创作艺术大学(University for Creative Arts,UCA)习得精湛的裁缝技艺。

她自2018年在台北从事变装表演,在潘信安执导的纪录片《双面曹里欧》(Leo & Nymphia)里,曹里欧回想刚毕业出社会时的茫然,驱使她从事能结合所有兴趣与专长的工作,「我的天啊,我已经毕业了,我到底要做什么?我想做这个也想做那个,我想做美甲、做衣服、表演,后来就跑来做变装,就是因为它融合了很多东西」。

她能听从内心的声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得归于曹里欧从小与母亲曹慧敏的相处方式,他俩是母子也像最好的朋友,前一秒可毫不在意地在镜头前口无遮拦互骂、丢东西,下一秒可以相视大笑或是抱头痛哭。在公视节目《谁来晚餐》第2季第16集《我的闺蜜老妈》,便如实记录他俩的日常。

节目中更披露曹慧敏的家世:她的父亲、曹里欧的外公,是早年推广古典音乐不遗余力的知名乐评曹永坤,生前所收藏的两万张黑胶唱片、5万张CD与2台古董黑胶唱盘,已捐给国家两厅院,两厅院还为他打造了「特殊视听资料典藏室」收藏;曹永坤的大哥,则是赫赫有名的史学家曹永和,曹永和靠自学,提出著名的「台湾岛史」与「东亚海域」史观,还精通日语、英语、荷兰语,并略懂西班牙语、葡萄牙语、德语、法语与拉丁语,成为史学界的「多语人」,后来更成为少数没有文凭的中研院院士。

曹慧敏轻描淡写描述常常独自旅行、增广见闻的过去,她甚至提出等到66岁的6月6日,想选择去瑞士以安乐死方式离世。这位想法独立与前卫的妈妈,从未对两子施加任何家族的期望与包袱,更注意到里欧天生就是艺术家,「我不让他学素描,学素描不就绑死了」,她不干涉他的就业选择,「他以前非常害羞,小学时被老师霸凌,高中时都还不敢逛街、怕店员跟他讲话。他当变装皇后,让我比较不那么担心。因为他找回了自己的自信心,可以面对人家不一样的眼光」。

妮妃雅也以素净的曹里欧模样自我剖析说:「里欧比较没有自信、会不断怀疑自己。妮妃雅需要更厚脸皮一点、更需要对自己坚定的自信、勇敢。」还直言:「因为里欧人生太无聊了,没有妮妃雅,他可能就要跳楼了吧!」跨出成为变装皇后的一步前,他告诉自己:「你要从内心建构你的自信,把外面的声音都关掉。要是有人讨厌你,为什么要讨厌回去?就是把他完全从你世界消失就好啦!」

妮妃雅投入变装后,2020年与朋友成立变装家族「疯家」(House of Wind),更以家族中的妈妈自居,以「疯」贯穿艺名、家族名称与表演风格,也呼应英文名中的「Wind(风)」,她说「变装皇后表演就像风一样自由、无所不在,看不到它、但感受得到它,它会让这世界生动起来」。去年她就率疯家成员,在石牌福佑宫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轰动「彩虹芭仙传」演出。

2022年8月她带著妈妈赞助的1万美元(约32.6万元台币),赴美国纽约布鲁克林发展,去年底参加《鲁保罗变装皇后秀》甄选。多次获艾美奖肯定的《鲁保罗变装皇后秀》开播至今已迈入第16季,根据TheWrap网站报导,本季还创下十年来最高开播收视。该节目的精神象征鲁保罗,被视为是世界上最成功与知名的变装皇后,该节目也被誉为变装界的奥运或超级杯。

成为参赛者的妮妃雅,亲自操刀每套表演服装与造型,将珍珠奶茶、庙宇、国剧脸谱等融入造型,尤其是「水果王国」台湾盛产的香蕉元素,成为她的标志风格,也让她赢得「蕉佛」称号。香蕉有黄色的外皮,也会被拿来比喻亚洲人,她曾解释「香蕉有点Camp(坎普风)、有点Pop Art(普普艺术)的感觉、还带著一点性暗示」。

身为该节目的第一位台湾参赛者,她也向台湾媒体表示:「身为第一个台湾人真的蛮开心,当然同时也带著一定的压力。」过去曾有几位亚洲参赛者入选,第3季曾有一位印度裔参赛者夺冠,之后却像有「亚洲魔咒」都遭淘汰,无形中她也有心理负担,不想太早被淘汰,「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国家失望」。

妮妃雅无论在节目上或是在个人社群平台上,总是大声说出自己来自台湾,在她夺冠后更不忘说:「台湾,这是献给你的!」她的获胜除了让女神卡卡、亚莉安娜两位天后在社群媒体转发消息,外媒也不忘提及总统蔡英文在《鲁保罗变装皇后秀》的社群媒体留言祝贺,并提到台湾大力推动LGBTQ+权利,包含2019年台湾成为亚洲首个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以及在去年修法允许同性伴侣收养孩子等,大大提升台湾的国际能见度。

妮妃雅的IG帐号「66wind99」在她夺冠后一夕涨粉10几万人,达55.2万名追踪者,她现在可说是与辉达执行长黄仁勋、奥斯卡名导李安,并列为最知名的台湾脸孔之一,她7月还会代表台湾,前往巴黎参加与奥运赛事同时启动的「文化奥运」,台湾将派出百余人前往参与,妮妃雅将带来变装艺术演出。

妮妃雅曾应妈妈曹慧敏要求,在庆生时帮她化魔鬼妆(左图)、活泼的妈妈也曾客串帮她拍影音。翻摄Nymphia Wind IG
妮妃雅曾应妈妈曹慧敏要求,在庆生时帮她化魔鬼妆(左图)、活泼的妈妈也曾客串帮她拍影音。翻摄Nymphia Wind IG
曹永坤(左图)、曹永和。翻摄《音乐界的骑士: 曹永坤纪念文集》封面、维基
曹永坤(左图)、曹永和。翻摄《音乐界的骑士: 曹永坤纪念文集》封面、维基
妮妃雅曾化脸谱、穿上京剧水袖表演服登上台湾的庙宇拍摄。翻摄Nymphia Wind IG
妮妃雅曾化脸谱、穿上京剧水袖表演服登上台湾的庙宇拍摄。翻摄Nymphia Wind IG
妮妃雅曾将珍珠奶茶概念融入参赛造型,打开斗篷就有黑色气球飞出来,制造惊奇效果。翻摄Youtube/RuPaul's Drag Race
妮妃雅曾将珍珠奶茶概念融入参赛造型,打开斗篷就有黑色气球飞出来,制造惊奇效果。翻摄Youtube/RuPaul's Drag Race
妮妃雅加入香蕉元素的一身黄造型,已成她的标志风格。翻摄Nymphia Wind IG
妮妃雅加入香蕉元素的一身黄造型,已成她的标志风格。翻摄Nymphia Wind IG
妮妃雅以金光闪闪的造型加冕《鲁保罗》冠军。翻摄Nymphia Wind IG
妮妃雅以金光闪闪的造型加冕《鲁保罗》冠军。翻摄Nymphia Wind IG
妮妃雅的本尊曹里欧模样清秀。翻摄MTV
妮妃雅的本尊曹里欧模样清秀。翻摄M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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